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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報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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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報覆

顧徽的傷恢覆的很快,程寧沒有騙人,最快恢覆的是瘀痕。然後她帶他去做了祛疤激光手術,小腿髕骨覆位手術也很順利,只是他不明白她為什麽一直不帶他回京市,非要留在潮東所在省的省會城市給他治療。

做完手術的那天,向戚戚和呂青梅分別帶著孩子從京市趕過來看他,給他帶了很多的鮮花和禮物,小小的病房幾乎快塞不下,他之前聽程寧說過,如今她和呂青梅重歸於好,甚至比之前大學剛畢業那陣子關系還親密。

只是當顧徽看到呂青梅自然而然的跟程寧談笑說話,總還是覺得別扭,覺得她下一秒就會害程寧。他深吸幾口氣,告訴自己不能這麽想,畢竟時過境遷,人是會變的。

而呂青梅的兒子張淵,和程念關系好似青梅竹馬這件事,更是讓顧徽覺得危險。就算呂青梅現在改邪歸正,但顧徽和呂青梅從撫育院就認識,深刻知道她的本質是個狡詐貪婪的卑鄙小人,而張氏是個窮兇極惡的瘋子,這兩個人生下的兒子能是什麽正常人?他不認為那小子能配得上聰明活潑的程念。

“在想什麽?”程寧削了一個蘋果遞給他。

在想怎麽樣趕走他女兒身邊的臭小子,但這樣的話自然不能跟程寧說。

顧徽勉強的笑了一下“沒什麽。”

程寧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兩個小的因為爭奪玩游戲時誰和菲比一邊都快打起來了。於是笑著說“他們三個從小就一起長大,這個年紀的孩子就喜歡纏著大孩子玩,菲比年齡大一點,程念和張淵天天粘著菲比不放。”

那就讓菲比把這個小子娶走吧,正好去毒害向戚戚,離他女兒遠一點。

這時向戚戚正好走了過來,手中的鮮花遞給他身旁的程寧,由衷的對他說:“早日康覆。”

顧徽有些不好意思的對他說“謝謝。”

向戚戚笑著說:“真沒想到我們能這樣和平相處。”顧徽出事前將他看做眼中釘,只欲除之而後快,以前就算再程寧面前,顧徽說的那句話不是意有所指,帶連刺帶坑的,現在經歷了這場浩劫竟然能與他正常交流,他也只能感慨命運無常,哪能想到顧徽是因為不好意思剛剛在胡思亂想怎麽坑他女兒。

顧徽不自然的咳了一聲,在程寧面前他脆弱敏感,可在外人面前他還是想要裝出一副強大的樣子,起碼給程寧撐撐場面。

呂青梅剛剛跟程寧聊了一會兒之後就去外頭打電話了,她現在掛了電話進來,指著程寧搖了搖頭:“你讓我說你什麽好,你要是真的非要這麽辦你也跟我說一聲,你居然派李曉去辦,不跟我說,我真是……”

說到這裏,她看了一眼向戚戚和顧徽,停住了,然後沖著病床上的顧徽說:“快早點好起來管管你家程寧吧。”

“辦了什麽事?”向戚戚對她這種說話說一半的行為不滿。

“沒什麽,嗨,都是小事。”呂青梅不自然的說,然後問程寧:“我說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京市啊,搞得我們想來看顧徽都得打飛的過來。白薇薇可跟我抱怨很多次你直接把公司甩給她了,她現在都在總裁辦打地鋪了。”

程寧笑著說“等顧徽腿能下地了,我們就回去。”

呂青梅看著程寧這幅悠閑淡定的模樣,氣不打一處來,不想跟她再待在一個屋子裏,出去找那三個小家夥玩去了。

向戚戚狐疑的問程寧:“你瞞著我們偷偷幹什麽了,什麽事值得你派李總秘過去。”李曉這個人這些年可以稱得上程寧的左膀右臂,他做事幹練不擇手段,又是喜歡追逐利益的人,誰給他的利益最大他就把忠心給誰。

就如一開始李曉忠心於程母,後來忠心於顧徽,最後又忠心於程寧,這種人反而是在一些關鍵事情上最值得信任,因為他自己清楚沒人能比程氏集團出價更高。

程寧笑了笑說:“呦,向主任現在都在經發辦了還要操心我們小公司裏面人事安排,別操心太多累壞了。”

向戚戚哼了一聲,就知道程寧肯定不會告訴他,等會兒去逼問呂青梅好了。

顧徽看他們三人之間相處默契,而自己卻幾乎插不上話,心裏升起一絲苦澀,但程寧牽著他的手摩挲了一下,似乎是在撫慰他。

幾天之後顧徽的腿腳好了很多,為了能更方便的照顧顧徽,上次向戚戚來的時候,她讓向戚戚把程念帶去了程母那裏。

程寧推著顧徽的輪椅走出醫院大樓,接他們去機場的車已經等在醫院樓下,就在程寧把顧徽抱上車的時候,旁邊沖出來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,她不顧保安的阻攔,跪在了程寧面前,一邊磕頭一邊跪求:“程老板,求求你,救救我吧。”

她的聲音出來,顧徽才發現這個人是綾波麗,他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,程寧瘦弱的手臂給了他最堅實的力量,如果不是程寧支撐著他,他可能會本能的縮到角落裏。

不遠處跑來一個身穿制式套服的男人,和挺括貼身服裝的氣質完全不同,他跑的氣喘籲籲,上氣不接下氣。

他身後帶了幾個個女性保鏢,沖過來之後,指著綾波麗說:“帶她走。”

顧徽這才看到這人是李曉,李曉的模樣幾乎和以前沒有區別,只是他看上去在烈日下跑了很久,滿頭是汗,顯得有些狼狽。

他略顯抱歉的對程寧說:“程總,是我的錯,沒有攔住她。”

因為顧徽住的省直屬公立醫院,高級病房也只是在醫院大樓的最頂部,不像私立醫院完全與外界隔絕,可以有很好的安保措施,所以他沒有留意被這個莽婦闖了進來。

程寧懶洋洋的“嗯”了一聲,然後坐進副駕,對駕駛員說“開車吧。”

眼看車就要開走,綾波麗突然發了瘋似得沖到車前,哭著說“大老板,求求你,救救我吧。”

小李氣的臉色發青,對後面的保鏢吼道:“幾個人都攔不住一個人嗎?你們幹什麽吃的!”

保鏢們偷偷看了眼車裏的程寧,然後互相對視了一眼。

程寧微笑著對小李說:“看著這個人像是真的需要什麽幫助,咱們也別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了,不然李總帶他上車,我們找個地方把話談清楚,說不定能幫得上忙呢。”

小李只得吩咐保鏢將綾波麗塞到自己車裏,開車跟著程寧來到一處空曠的廣場。

下車後,綾波麗連滾帶爬的跑到程寧面前,不住的磕著頭,求程寧救救他們,饒恕他們。

她剛剛看到程寧如同抱著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將顧徽放到車裏,才知道原來妹妹之前說的都是真的。

當初程寧對村子裏的口徑是,她要找的是家裏仇人的兒子,有深仇大恨不親手搞死不甘心的那種。還說誰能幫她找到人,出力的每個人都給20萬塊錢,一開始大家還半信半疑,但程寧找到顧徽之後真的給了每個人20萬塊。還派人專門給了她50萬,說是報答她全家對顧徽的虐待,讓他這四年沒過過一天好日子。

大家都喜出望外,她也是,要知道,拿了這筆錢,她什麽好男人娶不到,顧徽那種脾氣死硬不服軟,讓她4年都沒真正得手的東西算什麽。

負責給村民發錢的人一聽綾波麗說帶走了她的男人,連忙說怎麽能這麽對老板恩人呢,不能讓老板恩人沒有男人睡,正好程氏搭建的簡易渡口也搭好了,幹脆幫著她辦了簽證,帶著她去了海外的紅燈區,讓她這個鄉下的土包子見識到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麽快樂的地方。

她在紅燈區的賭場裏才知道,原來她綾波麗和妹妹一樣聰明,只是兩人天賦不同,妹妹的天賦是在學習,而她則是在這片夜場。

淩波娜從程寧給錢開始,就一直在強調顧徽根本就是程寧的情人,她不可能有好心,一定有什麽陰謀,綾波麗一開始還有些將信將疑,但很快她就被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,覺得淩波娜就是還惦記著顧徽才這麽說。

要是真的想報覆,誰會給仇人50萬啊,不過沒關系,等她把50萬變成500萬就能堵住學習學傻了的妹妹的嘴了。

但似乎天賦只眷顧了她一小會,很快她身上的錢就連本帶利的被賭幹凈了,她借了高利貸,一開始還翻盤過幾次,這時她就會花更多的錢在那些當她落魄時就瞧不起她的男人身上,並更瘋狂的賭錢,漸漸地,她發現她欠下的數額,已經不是一個人、一個家庭能還得起的了。

催債的人每天都去她家要錢,甚至找上妹妹的學校,攪得淩波娜沒法上學,她家的老父親不願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被打死,借遍了全村,又賣了家裏的田、地,還求了程市集團的人從中說和減掉利息部分,才算是還上賭債,

可這些借鄉親們的錢也是要還的,她們只能指著淩波娜好好上學將來進個好公司給她還錢。

誰知道綾波娜跑了,她仗著外語學得好,就算大學肄業也能在國外找到工作,拿了家裏全部的錢逃去了海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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